有水的地方就有毛
今日得书一笔，因为驾照。
大清早起来去路考，随车迎风掠闻秋味，可不是一般的舒服。997的电台DJ说，如此天气出外赏桂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看可以。十月，还有一波桂香可褪，有心人还有机会。
路考是轻松的，也除了大多数人正常的一丝紧张心理。我们这边10来个人被打下了两个女的，可能是紧张所致。跟我通行的，是与我同一个教练的Y，此君家住常州，工作无锡，学车南京，从今年2月份一直拖拖拖拉拉到今天结束，实为不易。是的，在南京在这所驾校考出来的我看都不会很轻松。
5月份报的名，中间去了趟深圳抠除两月，还有中间也是停停顿顿拖拖续续，竟然耗了5个月。去狮子坝一趟来回一小时，一次至少一下午，有时去一天，回来就近黄昏。最主要的，学车人很多，桩训当时至少四五人一车，一课下来也就两三把，20几分钟时间，可一耗就半天。学车容易么，容易，耗心力么，耗。都要有额定时间刷卡，没达到一定的训练公里数与时间练得再好也没得考，人又那么多，刷卡额度有限，报考名额也有限。
学生倒好，年轻人还好，对于那些工作比较繁忙只能周末学车以及年纪偏大的人来说，有时也是累心的事。学车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可以见到各式阶层人等，按教练们的说法：什么鸟人都有。不过我看，他们中间鸟人也并不少。
书一笔浓彩点的就是我遇到的两个教练，一个刺头，一个刺头加滑头。人品值偏低吧，不知为何我偏遇此类。第一个刺头没什么好说道的，大凡驾校，素质都这个样，递根烟送瓶饮料就好点。路训这个，也是近来天天见识的这个，有点意思。 more刚去之时，和颜悦色，聊聊家常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就吹吹她的得意女儿。下几次只要一犯错变脸速度犹如我欠了他八辈子的债，异常凶劣。驾校教练骂人是最正常的事情，这个已经习惯，但问题是我发现他貌似只对我一个态度最狠，虽然一开始几次的确开得并不好，但嘀咕着也还不到这个程度。有一次实在被骂得差点爆发，还好自己回来小郁了几时也算了。一日，留到最后因为刷卡时间未到（至少三次一分钟也不让刷，每次最后一个练），我就直接问他：是不是我开得最差了你的学员里面？还是我比较笨？因为客观承认，前几次事情繁多心不在焉，再加上刚上实际道路驾驶一遇繁华街道不免紧张，低级失误频频。
“你倒不是脑子笨，我的学员里比你练得差的多了，你是没脑子。”很轻飘飘地说完，又加了句：我不喜欢你，你这个人不阳光。第二天我就阳光了一下，给了包烟，从此又和颜悦色了。
练车途中，跟学员们经常大叹世风日下，感慨世道，一身正气，看透炎凉。从国家领导人到南京某市长，从美国金融次贷危机到中国政治，“头头是道”，针砭时弊，关键还是要感慨：这个世道！
“今天三个学员被打下来了，没打招呼，哎，世风日下啊。”……
“我那天就说过让他带点东西给我，烟啊，电话充值卡啊什么都可以，我去打个招呼，好了，现在没过”……
“今天四个学员都过了，都打了招呼，哎，没办法啊，这个世道”……
自从我给了包烟后，刷卡也优先了，练车顺序也提前了，当然和颜悦色就不说了。本来就练的不差，好了，按他说法提前给我机会考试了。前面如此铺垫，我当然要做点表示，问：到时我拿点什么。电话卡吧。多少的？30，50？50也行哎。
昨天模拟前的时候，我给了他两包烟，没给电话充值卡，因为已有点怀疑的他的“招呼”。
今早考试，在等交警上车考试前，他晃悠悠来了趟，竟然给驾校带我们考试的领队与司机递了个烟，又是那张笑起来有点涎俗的脸，当然这张脸变脸速度可赶光速的。给我跟Y抬了个手，好好开。不多会，就不见人影了。两人至此明白，他之“招呼”就是如此。不多时交警上车，考试正式开始，整体过程还算公开公正。两人过了后，Y给他打电话说我们过了，如我所料，他说我打了招呼了。Y后来后悔没质问几句，你给谁打了招呼？然后他会支吾，Y可说，是不是A警官？他定说，对，就是×警官。不对啊，今天的是B警官，嘿嘿。
我叹一声：这根老油条。
他每对新来路训的都会和颜悦色，先探家底了解情况，学生的本来就不会学得太差，但是刻意凶劣，因为我们没油水。每次对新来者要提他的女儿——韩国留学，工商管理硕士，MBA，某某上市公司，总经理助理，三千人的大厂！对没过的学员把原因归于没打招呼，把过的学员归于打过招呼，然后一定要大义凛然的一派正气谴责世道，因为要我们知道他是碍于形势不得不为。当然最后的手法是，过得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会下面不知情况的学员说打了他的“招呼”，不过的不管是不是已经给了他“招呼”都一概说没给他“招呼”。
这个老滑头，呵呵。
学学这根老油条，我也来感慨下“世道”。
可怕的不是这个，可怕的是谁的骨子里都充满只要手握权力就要利用权力带来足够的利益。所以，在我看来，普通民众有这种观念反倒比当官的有这种观念更可怕。当全民皆以之为然，自身也以此为价值观准则，那么，我想，再好的制度设计都挡不住人的欲望。因为，制度永远是死，人才是制度执行者。现代公民制度比较发达的国家，有时制度设计固然是一方面，但民众素质我看可能更为重要。
有权力的地方总会有利益的招摇，即使一个小得不能在小的驾校教练。
不得不让我想起一则网络话题，有人问：
为什么男人女人某些地方要留那一小撮毛？这撮毛有什么用呢？
有人说因为留存人类最后的一点羞耻感，有人说那是人类展示最后野性的一点象征，还有人说那是人类专为性欲腾出的异度空间。
我看都不靠谱。前几天听997一首草原之歌，DJ主持人说一听这首纯音乐就能想到丰肥水草，牛马群羊。一听丰肥水草，我终于突然知道原因了。
有人大喊：不对！为什么我们头顶没有水源，却依然欣欣向荣？
大哥，那是头发，不是头毛！